京港迷迭

第120章 你是不是还想着沈家那姑娘

第120章 你是不是还想着沈家那姑娘

  沈归宁从公寓搬了出来,暂时住在舞团提供的宿舍里。

  瞿宴辞送她的东西,她只带走毕业礼物那条项链,其余都原封不动地放在房间。

  永远都忘不了,临走时,露比用那双泪蒙蒙的眼睛看着她。

  沈归宁不敢回头,怕自己心软带它一起走。

  幸而理智尚存,露比跟着她会遭罪,她没办法照顾好它。

  转眼,八月份进入尾声。

  巡演的名单已经确定,团里紧锣密鼓地筹备出国事宜。

  沈归宁把全部精力都放在舞蹈排练上,不敢让自己闲下来胡思乱想。

  九月中旬,国外巡演第一站,飞往悉尼。

  离开京市那天,踏上飞机,看着窗外熟悉的城市,她恍惚了一下。

  去年这个时候,她刚来京市不久。

  从未想过,有一天会对这里恋恋不舍。

  这一年发生的所有事情,犹如电影里的快镜头,逐帧闪过脑海。

  下一次回来,不知道是什么时候。

  沈归宁低头打开手机微信。

  映入眼帘,置顶联系人——瞿宴辞。

  聊天记录停留在8月13号。

  她盯着屏幕呆滞许久,指尖轻触,取消置顶。

  以后再也不会联系了。

  第一次体会到,原来分手的后劲这么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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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从来不生病的人,说病就病。

  家庭医生拎着医药箱从主卧出来。

  “医生,我舅舅怎么样了?”夏曦着急询问。

  “瞿先生就是最近太累了,没注意休息,饮食又不规律,导致急性肠胃炎。”医生叮嘱:“我开的药,一天三次,按时服用,这段时间一定要注意休养,切忌吃生冷辛辣的食物。”

  柏叔在一旁记下。

  夏曦进房间,瞿宴辞刚醒。

  她跑到床边,关心道:“舅舅,你好点了吗?要不要喝水?”

  “不用,我没事。”瞿宴辞嗓音粗粝沙哑,面容罕见的苍白几分,“帮我把手机拿过来。”

  “你都病了还要忙工作吗?”夏曦不由地猜测,“我们家是不是快要破产了?”

  瞿宴辞沉默地蹙眉。

  小丫头以为他是默认,举起三根手指跟他保证,“舅舅,我发誓,以后一定好好读书,等我长大赚钱养你,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柏叔谨遵医嘱,监督瞿宴辞调养身体。

  但病人不听劝。

  明显可见,这段时间他抽烟的频率变高,一心都是工作,越来越不苟言笑,周身气息冰冷。

  在他脸上,几乎看不见多余情绪。

  有天,瞿宴辞接到公寓的电话。

  阿姨发愁地说:“瞿先生,露比它不肯吃东西。”

  瞿宴辞靠在办公椅里,抬手按了按太阳穴,“带它去医院看过吗?”

  “看过,医生说露比身体没问题,可能是受情绪影响。”

  应该是想沈小姐了。

  后半句话阿姨没敢说。

  自那晚不欢而散后,整整两个月,瞿宴辞没回过公寓。

  夜里十点,车开回小区。

  他径直上楼,输指纹开门。

  灯光一亮,露比立马睁开眼睛,朝门口跑去。

  没有看见沈归宁,它眼底的期待落空,瞬间暗下。

  瞿宴辞蹲下,摸了摸它的头,“闹绝食?”

  “嗷……”    “她不在,你不吃东西她也不会回来。”

  露比甩了甩脑袋,张着嘴冲他叫,“嗷嗷嗷……”

  瞿宴辞收回手,威胁道:“如果你继续这样,以后再也见不到她。”

  露比逐渐收敛叫声,委屈地看着他,“嗷呜……”

  瞿宴辞讥讽地启唇,“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。”

  感情说放弃就放弃,狗说不要就不要,一走了之。

  她还会在意什么?
  露比最后还是乖乖吃了东西,只是食欲不振,没吃多少。

  瞿宴辞倚靠在沙发上,指尖夹着点燃的香烟。

  整个人神色寡淡,眸子深邃无光,唇间吐出一口白烟,徐徐笼罩眉眼。

  客厅空荡荡,落针可闻。

  高大身躯,在灯光下有几分孤寂、落寞。

  香烟燃尽,烟头被摁灭在烟灰缸里。

  尼古丁入肺,依旧索然无味。

  他仰头阖上眸子眯了会儿。

  耳边隐约回响起重重迭迭的声音。

  澄澈的、清甜的、娇媚的、害羞的……交错传来。

  ——阿辞,你看我新学的插花,好不好看?
  ——这是我自己做的蛋糕,你快许个愿!

  ——瞿宴辞,你把奶油弄到我身上了。

  ——我站不稳了,你快点呀。

  画面一转。

  她理智地说,“我们本来就不合适,只能走到这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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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今年圈子里多了好几对新婚夫妻。

  到适婚年纪,家里安排联姻,门当户对,彼此看得顺眼就好。

  在这个利益至上的圈子里,情爱只是调剂品,婚姻是用来给家族发展铺路。

  瞿宴辞参加朋友婚宴,遇到和瞿家交好的长辈,问他准备什么时候结婚。

  他淡淡地说:“目前没这个计划。”

  旁人以为,他眼光挑,没有看得上的姑娘。

  在此之前,大家都以为,瞿宴辞会和崔家三小姐联姻。

  然而一直没有消息传出。

  有少部分人知道,瞿宴辞和沈归宁谈过恋爱,但似乎不了了之。

  有回,有个喝醉酒的公子哥口无遮拦,“瞿先生和沈小姐只是玩玩而已,沈归宁哪配得上瞿先生。”

  瞿宴辞当场冷脸,声腔发沉,“不会说话可以闭嘴。”

  后来,再没人敢在他面前提沈归宁。

  这是个禁忌,碰不得。

  日子说快不快,转瞬,又临近过年。

  老太太见瞿宴辞这段时间忙得人都消瘦,语重心长地劝他,“阿辞,身体要紧,钱什么时候都能赚,多花点时间在自己身上。”

  瞿宴辞点头,“我知道,奶奶。”

  自从分手以后,他话比以前更少,敦默寡言。

  老太太也不敢多问。

  年轻人的事,她插不了手。

  下午,家庭医生照例来给老太太检查身体。

  瞿老爷子把瞿宴辞单独叫走。

  进书房,老爷子问他,“你准备这辈子不结婚?”

  瞿宴辞语气不温不淡,“我跟谁结?”

  老爷子皱紧眉头,“你不去接触,怎么知道有没有更适合你的姑娘。”

  瞿宴辞:“适不适合我心里清楚。”

  老爷子挑明,“你是不是还想着沈家那姑娘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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