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周文圣

第212章 章镇国,江镇国!

第212章 十篇镇国,江镇国!

  “这是,第七七篇镇国?!”

  主考官、兵部尚书唐秀金瞳孔骤缩,手中朱笔“啪嗒”一声落在案几上。

  他猛地站起身,神色动容。

  “这”

  唐秀金喉结滚动,声音竟有些发颤。

  他也曾想过,江行舟的实力极限,到底在哪里?!
  他写下的这道“大周十道”考题,是为了最大限度让江行舟发挥.也是为了,看看江行舟能做到哪种程度。

  却不想江行舟连写七篇镇国,依旧未停笔。

  “不可能!这绝对不可能!”

  主监考官赵明诚面色涨红,须发皆张,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。

  他的声音嘶哑而尖锐,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,却又不得不喊出声来。

  “连写十篇镇国?痴人说梦!这世间,从古至今,何曾有人做到?!”

  他看着漫天异象,气急败坏。

  不知该如何是好,
  只是在考舍之间来回踱步,脚下生风,恨不得冲进考舍,一把夺过江行舟的笔。

  ——可他能做什么?
  考生在考舍内答卷,他根本无权干涉。

  而镇国级的文章,一旦落笔,便会化作璀璨华光,升腾于贡院上空,昭告天下!

  污蔑抄袭?

  笑话!

  这世上,谁能抄得出[镇国]之作?

  至于泼墨、污卷、毁卷?
  妄想!

  每一篇[镇国]诗篇,皆以天地文道凝化为旷世文宝。

  莫说泼墨玷污,便是用进士文剑劈砍,也休想留下一丝痕迹!
  “完了……完了!
  若真让他写出十篇,这大周圣朝,岂不是要被他给搅的翻天覆地?!”

  主监考官翰林学士赵明诚神色无比绝望。

  在大周圣朝这科举至上之地,江行舟的科举成就,将超越他的带头大哥——文渊阁大学士,中书令陈少卿。

  这无疑会极大的撼动中书令大人的声望和地位!

  贡院。

  “对不住了,章横兄!”

  江行舟提笔,轻叹,写出唐陈子昂最有名的蓟北篇——。

  “《登幽州台》

  [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。

  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然而涕下。]”

  忽有青白文气自江南考舍冲天而起,如蛟龙破云,直贯九霄。

  那浩荡才气竟凝成蓟北楼虚影,檐角风铃似有铮铮清响。

  虚影之中,

  幽州台上,曾见燕昭王筑黄金台纳士;而今残阳里,唯余断碣荒草。千年兴废,尽在这二十二字中。

  如今,却已是物是人,沧海桑田。

  蓟北道解元章横手中狼毫“啪”地折断,墨汁溅满青衫。

  他呆呆的望着江南考舍方向,“我天天登蓟北楼,这词感到如此的亲切?

  为何,我就没能想到,这等旷世之词?!”

  有白发举子颤抖着,抄下此诗篇,捧起诗卷:“通篇不言景,而万象俱在,不道情而悲怆自显。

  此乃,文道之大境界.”忽地哽咽难言。

  “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——这是江行舟的第八篇了!
  又是一篇令人泪流满面的镇国诗篇啊!”

  更见廊下老吏倚柱望天,霜鬓间依稀闪着水光。

  “八篇!我的文心崩了!”

  有年轻举子伏案,哀嚎痛哭,宣纸上泪痕斑驳;
  那“天地悠悠”四字如黄钟大吕,震得满座文心激荡。

  霎时间,春闱考场竟成悟道之地。

  千百名举子考生皆在这苍茫文道诗境中,看见了自己的一生。

  “第九篇!”

  江行舟笔锋一转,墨落宣纸,写下岭南篇——《赠张继贬谪岭南道》。

  此诗原是他赠予张继的一篇[鸣州]之作,如今再书,自然信手拈来。

  更何况,自被贬岭南的御史张继奉旨回洛京,彻查元宵妖孽大案后,此诗亦随之名动大周,才气攀升,赫然晋入[镇国]之列!

  笔锋所至,纸上墨光流转,似有岭南瘴雾翻涌,又似寒江孤舟远行。

  诗成刹那,贡院内文气如潮,浩荡翻腾,竟隐隐传来一声轻吟——那是[镇国]诗篇独有的天地共鸣!
  “只可惜,已经不是首本文宝!”

  江行舟摇头,略有一丝往昔。

  四座举子皆屏息凝神,有人喃喃低诵,有人闭目沉思,更有人指尖微颤,仿佛触摸到了诗中那股孤绝苍凉之意。

  “此诗……不知不觉,竟也已升为[镇国]?”

  有人低声惊呼。

  “张继南下,此诗亦随之升华……”

  监考官,礼部侍郎赵温也不由长叹,“诗以人名,人以诗传,当真玄妙。”

  这首诗,已不仅仅是一篇应试之作——它承载着御史张继跌宕起伏的命途,也映照着大周天下大势。

  “第十篇——最后一篇!”

  江行舟执笔悬腕,心海翻涌。

  无数千古绝句如星河璀璨,在他灵台间明灭闪烁。

  李太白《蜀道难》?——不,此篇气象太盛,当留待更重要的时刻。

  沉吟间,他忽而一笑,笔锋如龙,在素笺上挥洒出元稹的《离思》。

  “《离思》

  [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。

  取次花丛懒回顾,半缘修道半缘君!]”

  最后一笔收锋的刹那——

  “轰!”

  贡院穹顶,文气翻腾如怒海狂涛!

  巴蜀方向的天空,骤然凝聚出一片浩瀚沧海,浪涌千迭间,巍峨巫山破云而出,峰峦迭嶂直入九霄。

  山巅云雾缭绕,竟隐约显出一道飘渺身影,似在回望人间。

  “这、这是.”

  礼部侍郎韦施立手中的玉尺“当啷”坠地。

  贡院,满考场的举子们,皆仰首呆立。

  有人不自觉伸手,想要触碰那空中幻象;
  更有人以袖掩面,衣袖早已被泪水浸透。

  “二十八字写尽世间至情.”

  白发声音颤抖,“看那巫山云雨,分明是诗魂化境!”

  他轻轻搁下狼毫,墨池中一圈涟漪荡漾开来,忽觉心头空明。    贡院外,不知何时聚满了闻讯而来的百姓。

  鸦雀无声中,唯见漫天云霞将整座皇城染成了绯红色,恍若苍天也为这绝唱披上了红色霞光。

  “十十篇镇国!”

  巴蜀刘春的笔尖悬在纸上,墨汁滴落,在考卷上晕开一片灰暗的痕迹。

  他望着对面考舍中那道挺直的背影,喉间像是堵了一团浸透苦酒的棉絮。

  “巴蜀篇.”

  他喃喃念着这三个字,每个音节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,“十篇镇国.不愧是,江镇国!”

  贡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  一片死寂!
  大周十道,十篇镇国!
  其他考生早已停笔,有人呆若木鸡,有人面如死灰。

  那些平日里自诩才高八斗的举子们,此刻都成了泥塑木雕。

  刘春忽然想起,自己早先在洛京文庙与江行舟的初见。

  那时他还在想,不过是江南道与巴蜀道的解元之别,就像剑阁与黄山的对峙——虽分高下,终究都是人间的绝顶。

  可现在.
  他低头看着自己写的[鸣州]诗稿,他引以为傲的词句,此刻竟显得如此苍白可笑。

  “原来.”

  刘春苦笑着摇头,将毛笔轻轻搁在砚台上,“我们大周九道解元,九人加在一起,连他的影子都追不上。”

  考舍窗外,最后一缕才气化作的巫山云雨正在渐渐消散。

  刘春忽然觉得,自己就像那云雾中的一粒尘埃,自以为站在了高处,却不知真正的巍峨,远在九霄之上。

  “从今往后,江镇国在!.我再也不提笔作诗词!”

  贡院角落,不知是谁先哭出了声。

  那哭声像是会传染似的,很快就在考场里蔓延开来。

  这些平日里心高气傲的才子们,此刻都成了被暴雨打落的梨花。

  “江兄!
  此生能遇江镇国.乃毕生之幸也!”

  刘春没有哭。

  他只是静静地坐着,望着对面江南考舍的方向,忽然深深作了一揖。

  这一揖,拜的是真正的科举文魁。

  大周十道举子,竟然面对自己的家乡命题“塞北、漠南、关中、陇右、中原、荆楚、岭南、巴蜀”,毫无例外,全部败北。

  这在心态上,对他们是无比沉重的打击。

  他们能成为举人,在自己的家乡,在本县、本府、本道,那也是无比骄傲,目空一切之人!
  现在,他们来到这会试考场上,只能远远的仰望江行舟的背影。

  此刻的江行舟,在这一届春闱会试万名举子的眼中,已是宛若一尊圣神!
  其实“江镇国”这个名号,早在不少举子间,悄然流传。

  只是大周十道才子们向来心高气傲,私下里谁不嗤笑一句“不过江南道解元罢了,凭什么镇国?”

  如今,

  其余九道举子早就败北。

  巴蜀道的举子们,成了贡院里最后的倔强。

  可当江行舟的巴蜀篇墨迹未干,他们手中的笔,终究还是颓然放下了。

  大周十道——塞北的苍茫、漠南的雄浑、关中的厚重、陇右的壮阔、中原的恢弘、荆楚的灵秀、岭南的奇绝、巴蜀的险峻.。

  每一道都是他们引以为傲的故土,每一篇都是他们誓死捍卫的文道尊严。

  而今,竟无一人,能守住自己家乡的荣耀。

  被江行舟这位江南道解元,一人一笔,给写尽了!

  这些在各县、各府傲视群伦的天之骄子,此刻在贡院的考舍内,仰望着那道不可见的身影,恍若仰望一尊文圣。

  一位陇右举子忽然大笑,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,“我辈大周九道举子,苦读二十载,写自己的故乡无一人能及他半分!”

  贡院上空,十道文气交织成虹。那光芒照在万人脸上,映出的尽是敬畏与臣服。

  此刻的江行舟,在这些曾经目空一切的举子眼中,已不再是凡人——

  他是行走人间的诗仙,是笔墨化形的文圣,是这座贡院、这场春闱会试、大周圣朝,千古以来唯一的“十篇镇国”!
  何止是考场内的举子们被震得魂不守舍?

  贡院内外,三省六部的紫袍大员们同样面色剧变。

  这些历经宦海沉浮的朝廷重臣,此刻竟也失了从容——有人紧攥朝珠,指节发白;有人须发微颤,额角沁汗;更有人不自觉地整理衣冠,仿佛要面见大儒。

  他们比谁都清楚:十篇镇国意味着什么。

  这些从科举血路中杀出来的老臣,太明白“三元及第”不过是一个封号虚名,名声上好听。

  而眼前这十篇镇国诗文,却是能载入文庙、流传千古,每一篇都是实打实的文道至宝!
  每一篇都足以开宗立派,每一首都堪为后世圭臬。

  “此子.”

  尚书令魏泯喉结滚动,声音沙哑,“非池中之物看来一个侍郎,是不行了!”

  吏部尚书李桥死死盯着考场方向,忽然想起几十年前自己金榜题名,考中状元时的意气风发。

  可此刻,他竟生出几分惶恐——这年轻人的才情,让他这个吏部尚书,二品大员都感到窒息。

  这位大学士手中的茶盏早已凉透。

  他望着天际未散的文气虹光,喃喃道:“大周立朝以来,千古以来,何曾出过这等人物.?”

  所有人都心知肚明——江行舟的崛起,已势不可挡。

  这不是简单的科举登第,而是一轮新日跃出云海,注定要照亮这个时代。

  明日早朝,那袭青衫必将立于玉阶之巅峰——而且,绝不会止步于朝廷大员的末班。

  贡院朱墙外,不知何时聚满了闻讯而来的百姓。

  “十篇镇国!”

  “太吓人了.这是文曲星君下凡啊!”

  “那可不是吗?”

  “以前中书令大人三元及第,人人都说是文曲星下凡.眼下,这这是十个文曲星君吧?”

  黑压压的人群鸦雀无声,所有人都仰头望着那道贯通天地的文气光柱。

  在这沉默中,一个新的[十篇镇国]奇迹,正在洛京贡院内诞生。

  会试结束,还需良久。

  中书令陈少卿回到马车,闭目凝神,车帘外头的议论声却如尖针般刺了进来。

  “江镇国的诗,比当年陈大人的《玉门赋》还要惊艳三分.”

  “何止啊!陈大人当年殿试,一篇[镇国]就名动天下,这位可是连写十篇镇国!”

  陈少卿搭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紧,指节发出“咔”的轻响。

  紫袍下的背脊绷得笔直,连颌下修剪得体的美髯都微微颤动起来。

  “大人.要不要回府?”

  随行总管刚开口,就被两道利剑般的目光钉在了车厢壁上。

  陈少卿望着袖口金线绣的云纹,忽然觉得这象征宰辅身份的纹样如此可笑——

  二十年前他金殿赋诗时,先帝亲手赐下的“文魁”匾额还挂在陈氏祠堂,如今倒成了市井闲人口中的计量之器!

  “就在这里,等!”

  等字从牙缝里迸出来时,车夫吓得差点摔了鞭子。

  车帘外,陈少卿瞥见茶肆里有个秀才书生,正对着贡院顶礼膜拜,那虔诚的模样,活像是在拜文曲星君。

  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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